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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蔺苏】说书人

也见长安:

说书人 

 

 

江山快意楼来了个说书的。

 

这楼子临江,若按老板的说法,此处两江交汇,远望群山层叠,近看市镇熙攘,占尽了天地的好处又落了点人间的烟火,是独一份的好去处。

 

那说书的就此大笑三声,说是这么个好地方给你用来开个饭馆,可见你这人俗到了什么地步。

 

那个说书人也不是个凡俗中的人物,站在那搭出来的说书台子上头,身后就是翻涌不息的江水。他那折扇唰的一开,扇面上头一枝断梅横斜过去,龙飞凤舞几个大字颇为潇洒。江风一吹卷的他衣发俱扬,便的的确确是个谪仙之姿。

 

可惜那扇子上的梅树花落尘泥,题着的字也凌乱太过,叫人不能识得罢了。

 

那店老板就问他:“你蔺少爷既嫌我这地方不好,那你说说看,这地方建个什么就好了?”

 

“书斋吧。”

 

“这靠东的墙上立着书柜摆满我这些年搜刮来的古籍旧书,靠西的地方摆上书桌上有笔墨纸砚。这地方白日里头听百鸟啾啾,到了晚上江风拂面还是个赏月的好地方。窗户照旧是开在这里的,只不过窗子要开的小一些,毕竟这里风大,若是吹出个头痛脑热……”

 

“蔺少爷?”那老板见他眉飞色舞说的忘形,眼瞧着说书台子底下都快坐满了人,便喊了这么一句。

 

蔺晨猛然把话头收住了,定定的瞧那店老板瞧了两眼,忽的一笑,拂袖上台去了。

 

要说蔺晨此人,天南海北走过庙堂江湖看遍,世上之事怕是没有谁知道的比他还多些。世人说他大抵是在这凡尘俗世里头游历的厌倦了,终究找了个地方落了脚,闲来无事,便在这快意楼头说一说书。

 

今儿这一回,正是说到那南楚皇室兄弟阋于墙,为着一个皇位争的你死我活。他说那时候有个江湖人来到那南楚皇室之中,如何如何翻弄风云,扶着谁人上位又踩了谁人下水,几个皇亲贵胄在他口中恍若几个不入眼的棋子,生杀予夺不过几个字。

 

底下就有人问,说那江湖人是谁啊?

 

蔺晨哈哈一笑,一双眼儿笑的眯着,他说佛曰啊,不可说。

 

又有人问了,说那人好端端一个江湖人,怎么非要卷到朝堂里去啊?

 

蔺晨便闭了眼说此间种种万般纠葛,大抵是和谁做了个赌注,输了便当牛做马个三年五载,何况此人庙堂里头也是个江湖人的做派,不可谓不算个潇洒人。

 

底下噼噼啪啪一阵鼓着的巴掌声,都说这故事啊好好好。

 

蔺晨清了清嗓子,话锋一转说是再讲这世间一事。说是大梁新帝登基十余载,是个太平盛世该有的样子,偏偏安中生乱,连着起了几场叛乱。现是献州旧王扯了大旗谋反,继而皇都内那皇帝的干儿子也起了反意。当中偏偏有个不世出的奇才连戡其乱,还的天下一个太平。这当中故事蔺晨说的是个跌宕起伏妙趣横生,说那人如何如何进了金陵又如何如何谋得功名,铁甲着身翻身上马时候长枪在手,又是如何的英姿勃发。

 

底下人说,就是前几年的事,你莫不是亲眼见过?

 

蔺晨大笑,说他这余生最恨不过庙堂中事,那大梁王朝风雨飘摇时候,他还不知天南地北何处逍遥也。

 

“那个扶大梁王朝于将倾的人,我可听说,是从琅琊山上下来的。”店老板也在下头听着,随口就那么接上一句来。

 

蔺晨笑了笑,他说是有如何,是我故人又如何,我琅琊阁何等钟灵毓秀之地,那小子不知从哪个故纸堆里寻了几个锦囊就能匡扶天下了,也不关他琅琊阁什么事情。

 

却只字不提他虽没见过那小子庙堂翻覆云雨沙场跃马扬鞭的样子,可当年有个什么人胜那小子千百倍的风姿,他却是半点不落,尽收眼中的。

 

蔺晨说书,头一份有意思的,是他嬉笑怒骂讲天下英雄风云聚散,从来只讲到那个最最热闹的时候便收住了口,那些该往一处去的人都聚在了一处,快意潇洒豪情满怀。底下催着再往下说的时候他偏不说了,话锋一转又是下一个故事。

 

讲聚不讲散。

 

有人爱听,有人却觉得无趣。

 

蔺晨听到这个说法便笑,他说说这无趣的人才是头一个的无趣,这人往一处聚各有各的缘分,散却是同一样的散法,哪有什么好说的事情。

 

都说桃园三结义,哪个相交到白头。

 

底下有人喊说这连着说了一个月的书,天下事都让你讲了个遍,却听闻大梁前朝有个叫梅长苏的,何不说上一说?

 

蔺晨轻轻把折扇合了,抬眼想找底下是哪个叫嚣来着,可是乌压压一片人头,他也分辨不清。

 

他扭过头往身后看过去,身后两江相汇惊涛拍案,远处重山几叠微云半抹,他看到了梁上落着的燕,看到了被折了梅花,看到了夕阳时候天边的红云,看到了覆雪苍山绵延千里,看到了赤色一面大旗。

 

蔺晨回过头来把那惊堂木一拍,先起了个古往今来接在我书中的架势,仿佛下一刻便要将那些个跌宕豪情的故事一口气说个干净。

 

“忘了。”

 

他轻笑了一下。

 

F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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